羽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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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佣占】战争会带来什么(一)

  雇佣兵奈布x小镇神父伊莱

  幼驯染文学。

  总体预计两万字,本来想一口气发的,结果昨天新文发出去三个小时不到给我屏了——破大防。

  遂决定分段发。

  写得很流水账……

  ooc预警

  国家历史架空,宗教也是我编的

  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  

  (一)

  


  历史总是以大城市为中心的。


  但即使是在最忙碌吵杂的时刻,也有那些小小的村落们,在自然母亲的怀抱里睡得香甜。


  伊莱·克拉克就出生在这样一个山中的小镇。小镇毗邻着小河,河水会滋润周边的土地,几百年几百年地为土地提供营养。镇里最高大的建筑是一座教堂,他们说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建的,曾有一位大名鼎鼎的贤者在这里隐居到去世,然而说那位贤者是谁,人们却又支支吾吾地说不清了。


  这里依旧信着基督,人们出生后要在教堂接受洗礼。在洗礼上伊莱第一次睁开了他蔚蓝色的眼睛,他看着抱着他的陌生神父,却甜甜的笑了。


  但看起来上帝没有怜悯这个乖巧爱笑的孩子。很快他的父母就发现伊莱总是生病,且双眼也难以视物。小镇最近的医院在几公里外的城里,他的父母抱着婴儿风雨兼程地去求医。他们说他天生不足,身体孱弱,病固然可以医治,但天生的缺亏是补不回来的。


  那位平凡辛苦的母亲抱着她可怜的婴儿一日日在教堂中祈祷,治疗早已花光了家中薄蓄,如今除了祈祷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孩子走向死亡。


  金黄色的阳光透过古老的彩窗落在神的脚下,也落在女人洗得发白的衣袍上。她看着怀中乖顺的婴儿落泪,滚烫的水珠点在柔嫩却烧得发红的脸上。婴儿病恹恹的,却依旧睁眼笑着对她伸手,于是那光也落进他的眼眸中,浮在那层世间最为璀璨的蓝上,像是日出时的海波鎏金。

  

  最终神父收养了这个孩子,他对可怜的母亲说也许信仰的光辉能赐福伊莱,曾经离去的贤者喜爱纯洁的孩子,而教堂是上帝传达信息的地方,主与圣灵都会降临此处。


  让他住在这里吧,也许神会垂怜他。


  神父从母亲高举的双臂中接过襁褓,一向乖巧的小孩此刻却哭了。她不敢抬头,双手却不肯落下,像是一座凝固的雕像,柔软的双翼无力的上扬着,却再也无法飞翔,或者庇佑家人。


  孩子的啼哭声刺痛着所有人的心,神父沉默地在母亲的额头画了祈福的十字。那一直压抑的哭声终于从这位可怜人的喉咙中爆发了,她发出了几乎嘶哑的悲鸣,又痛苦,又愧疚。


  这一年伊莱·克拉克两岁。他从此不再有世俗上的父母,还未学会说话就已经听熟了诵经声。修道院是他成长居住的家,几乎每一个修女与神父都喜欢这个爱笑的孩子,看着他的眼神总是又慈悲又怜悯。

 


  (二)


  小镇安详,却不是全然没有风波,古老的风波吹拂平静的湖,正因为其平静,那余波总会飘荡得很远很远。


  譬如外来者,譬如流言。


  葱郁的山能阻挡住外面的狂风暴雨,却无法阻止清流顺着河道悠游。越来越多的人学着不信基督,他们说神不存在,神只是一种谎言,教堂就是腐败的罪恶。来做礼拜的人一日日地少,外出经商的人一日日的多。


  安静的小镇一点点变得热闹,早年出去的人带了新奇玩意给其他人看。


  神父牵着还是孩子的伊莱的手,一同在教堂空荡荡的铁门旁伫立。他问他是不是也喜欢那些漂亮的玩具,小孩迷惘地摇头。他问他想不想要信基督,伊莱紧紧地牵着老人的手,他什么也没说,只把脸埋进神父粗糙的衣袍里。


  最终那位慈祥的老人无奈的笑了笑,他轻声说是他问的过早。

 


  于是伊莱·克拉克就去临镇的学校去上学了,那是临近的四个镇子中唯一的学校,神父听他们说去那里念书好过在教堂,那里不颂经书,会教孩子外语与算数。


  伊莱一个人去不成。神父让他不要担心,隔日带了一个瘦瘦小小,却面无表情的男孩来。


  那是伊莱·克拉克第一次见到奈布·萨贝达。伊莱的视力残缺,却也不是完全失明,他隐约能看到男孩瘦小的身形,淡金的长发和一双碧绿色的眼睛。


  但更吸引小孩注意的是空气中的味道,一点点极淡的血腥味,混杂在汗与灰尘的气息之中,却逃不过伊莱的鼻子。棕发的小孩忍不住凑过去,他想闻得更仔细些,对面的人却下意识的后退了。


  于是克拉克直接从床上栽了下去。


  奈布伸手去接他,却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力量,两个半大的娃娃在地上滚成一团。伊莱爬起来时觉得晕头转向,一低头第一次看清了奈布的脸。


  他也摔得龇牙咧嘴的,样子像是一只凶狠的小狼,萨贝达下意识在摔倒的过程中将这个病弱的孩子抱在怀里,结果就是他的腰与背狠狠磕在了桌脚上,而伊莱却什么事都没有。


  还骑在他身上对他蠢蠢的笑。

 


  奈布·萨贝达负责带着伊莱一起上下学。克拉克眼睛畏光,出门总要缠上厚厚的布。他就把小小的手放在萨贝达的手中,一个小孩牵着另一个小孩在长长的山路上蹒跚前行,丛生的杂草拂过他们的脚踝与衣摆。


  伊莱很少出门,一切声音与味道都像是一场梦幻般的邂逅,他欢欣雀跃,却又不自主地紧张。


  这一年伊莱·克拉克六岁,奈布·萨贝达八岁。奈布的手总是滚烫的,他紧紧牵着伊莱一整路,到学校后整个上午手都会暖乎乎的热着。风雪擦过他们的耳畔,时间就流淌在那在山间土路中踩下的脚印里,一天又一天,一年又一年。

 


  (三)


  奈布·萨贝达是不受人欢迎的孩子。


  镇里的其他小孩偷偷骂他是野种,因为那一双碧绿色的眼睛。


  那一双眸子来自萨贝达素未谋面的父亲,奈布只从母亲的描述之中想象过父亲的影子。


  一个金发碧眼的军装男人,牵着一匹白马路过这座毗邻溪流的小镇,他敲开那位棕发少女的房门,向她讨一碗水喝。


  然后他们就相爱了,时间短暂得像是流萤,转眼间男人就说他不得不离去,他骑上他的白马准备出发,临行前亲吻不舍的少女。


  等我回来。他说。


  然后再也没有回来。

 


  奈布·萨贝达长到五岁,男人依旧没有一点的消息,渐渐地流言风起,连小孩都簇拥在街头窃窃私语。他们叫奈布野种,向他的身上扔石头。


  于是奈布·萨贝达开始学会打架。


  他变得凶狠,他学会了用哪里来承接伤害的痛感最弱,他知道怎样击打更让人疼。他身材矮小,就用坚硬的关节,他形单影只,就学会只殴打辱骂他母亲的人。


  他的母亲,年纪轻轻就生了华发,病痛与操劳刻下皱纹,但看着他的目光却总是那样温柔而慈爱。他的母亲给他生命,独自一人将他拉扯长大,操劳成疾。奈布不允许任何人侮辱他的母亲。


  只是萨贝达的身上多了许多伤痕,那藏不住的淤青与血迹。奈布说是他摔了跤,却看见他的母亲抱着他落泪。


  那样的伤怎么会是摔伤呢。母亲亲吻他的脸颊,将她落在人儿面上的泪滴一同吻掉。


  “好孩子,我的好孩子。”她扶着他的肩头,灰尘浮游的空气中抬袖抹眼角的泪,“奈布·萨贝达,永远不要向任何人低下你的头颅。”


  后来那群小孩不再叫他野种了,他们说他是狼的孩子,那男人定是山里的狼变的,不然萨贝达怎么会有那么奇怪的眼睛,那么凶狠的性子。

 


  但伊莱·克拉克不在意。


  他根本没听过那些流言,小孩子一直住在修道院后的小屋里,曾经有圣徒在此隐居,后来每一届神父都在此长住。伊莱身体孱弱,出门甚少,直到六七岁才好了些。于是奈布几乎不记得镇上还有在这个男孩,但是也隐约记得关于他的传闻。


  那群顽劣的小孩说伊莱·克拉克是一个瞎子、小神棍。从小就被父母扔在了修道院,跟着那个老古董神棍,最后也只能长成一个小古董。


  但当萨贝达第一次见到伊莱的下午,他清楚地看到那个纤细雪白的男孩甜甜的笑了,是对着他笑的,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所有人一样,就像是没有看到那双碧绿色的眸子一样。


  “你受伤了,有人欺负你是吗?”


  他抬头问得那样认真,认真得萨贝达没有办法不好好回答。


  “他们不喜欢我,但他们没有办法欺负我。”


  “为什么?人不应该伤害人。”


  “你能看见我的眼睛吗?”


  “能啊。”温和的光芒里男孩的脸颊像是暖玉一样,“碧绿色的,很漂亮。”


  伊莱伸手,似乎是想摸面前的人儿的脸,看见萨贝达下意识往后缩就如受惊般收回去了。奈布有点懊恼,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,伊莱是有视觉障碍的,那双无神的眸子已经向人证明了传言的部分真实。然而当那双淡蓝色的湖水一样的眼睛认真的看着他赞美他,萨贝达清楚的听到了胸膛中砰砰跳动的心脏的声音。

 


  于是奈布·萨贝达的上学路上多了一个人,为此他要早起一个小时,因为孱弱的少年跟不上奈布的步伐。放学很早,但回到小镇已经是黄昏,奈布会把伊莱送到教堂,然后在福利院打工到天完全黑下来,有的时候也会帮修女们修剪杂草,或者修理工具。他靠这个赚些零钱补贴家用,还能领两个面包回去。


  伊莱就坐在旁边看着,看着黄昏里汗珠滑落少年的额头,璀璨的光闪烁着生命的活力与光辉。灰尘与风纠缠住奈布金色的长发,小麦色的皮肤下是纤细但结实的肌肉,伊莱看不清,但记得那双手的触感,有力而火热,小孩子本柔软的手上已经带了薄茧。他就那样看着,发着呆,不知不觉红了脸。

 


  这一年伊莱·克拉克十岁,奈布·萨贝达十二岁。身体逐渐转好的少年终于能穿着长袍走出家门,他帮助神父和修女做一些轻松的杂活,有时候周末去奈布的家里看他的母亲。这一年伊莱的身高第一次超过了奈布,萨贝达赌气了许久,却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。这一年阳光明媚,春日的雨滋润嫩绿的新芽,冰雪融化,坐在河边的少年闭上眼,他对金发的人说他听到生命复苏的声音。

  

  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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